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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上班不内卷,年轻人在大理“躺平”

2022-09-04 12:58:41 4376

摘要:采访、撰文|灯灯十点人物志原创提起大理,你第一时间会想起什么?是苍山,洱海,还是文艺青年的乌托邦?令人颇有些意外的是,如今在各类社交平台上搜索“大理”,最先出现的关联词,是“裸辞”。...


采访、撰文|灯灯

十点人物志原创


提起大理,你第一时间会想起什么?是苍山,洱海,还是文艺青年的乌托邦?


令人颇有些意外的是,如今在各类社交平台上搜索“大理”,最先出现的关联词,是“裸辞”。


我们观察到,在这个号称“史上最难就业季”的夏天,正在刮起一阵“裸辞去大理躺平”的风潮——有相当数量的年轻人选择辞去稳定的工作,去大理追寻诗与远方。


从十几年前开始,坐拥苍山洱海、生活成本低廉、有文青聚集地之称的大理,就是许多人逃离城市生活的圣地。


十点人物志和几位在大理旅居的年轻人聊了聊,他们之中,有人为大理辞去了20万年薪的央企工作,有人中断七年互联网大厂的职业生涯,也有人在大理度过了三个春夏秋冬后,决定告别这座滇西古城。


我们想知道,大理究竟有什么魔力,能吸引源源不断的年轻人奔赴?来到大理的人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理想生活吗?


裸辞,然后去大理


七月初的大理,阳光不燥,微风正好。


走出大理火车站的第一秒,小晏就被眼前油画般的景色震撼到失语。天蓝得像一汪海水,柔软蓬松的白云触手可及,路边的野花开得正盛,色彩饱和度高到有些失真。


他打车去了在网上预订的民宿,民宿有两层高,二楼还有一个独立花园,小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。那一刻,小晏感到心中郁结的情绪荡然无存,“这是什么世外桃源啊,我配吗?”


小晏镜头下的大理 | 受访者供图


小晏今年29岁,过去七年,他的生活循规蹈矩,符合社会对一个年轻人的全部期待:


211院校毕业,顺利进入北京的头部互联网大厂;拿着一份不错的薪水,代价是工作占据了生活的绝大部分;七年间他跳槽过两次,每次都是无缝衔接进入下一个公司;除了看病,他几乎从未休过假,积攒的二十多天年假到离职都没用完。


这般看上去“忙碌且正确”的生活,终于在今年三月按下了暂停键。那时,小晏刚从一家外企裸辞,仅仅休息了一个月,又受惯性驱使开始找工作,却迟迟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。


赶上北京疫情爆发,近两个月的时间,小晏独自被封在出租屋里,每天被巨大的空虚和迷茫包围,精神状态接近抑郁。他不断地拷问自己,“我究竟喜欢什么?适合做什么?这样日复一日的内卷和996,到底有什么意义?”


过去,小晏在互联网公司工作 | 受访者供图


小晏决定逃离北京,去大理旅居。两年前,他跟着公司团建去过大理,印象中的大理“很美,很有人情味儿”,更重要的是生活成本低廉,民宿的月租价在几百元到两千元不等,好吃的餐馆人均五六十,当地人经营的小店,只需花9块钱,就能吃到一碗用料扎实的米线。


大理没有辜负小晏的期待。“不夸张地讲,过去这一个月,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”,小晏感叹。过往习以为常的焦虑、迷茫和紧张全都消散了,他每天睡到自然醒,上午看书,在社交平台更新旅行攻略,下午和新认识的朋友们四处搜罗有意思的地方,在游客罕至的小巷漫无目的地散步,晚上去酒吧听音乐。


小晏在大理居住的民宿 | 受访者供图


和北上广不同,大理的生活节奏缓慢,社交氛围宽松,小晏觉得自己遇到的每个人都非常快乐、友善且松弛。朋友告诉他,来到大理的人没有身份,“人们不会介意你过去是做什么的,也不会在意你是什么职业,大家都是平等的普通人,没有阶级感,如果彼此都觉得聊得来,就可以成为朋友”。


田园牧歌式的生活


小晏的经历不是个例。有数据表明,目前大理旅居者的平均年龄为25.6岁,呈年轻化的趋势。苍山洱海的自然风光,低廉的生活成本,以及包容、自由的青年文化,都是吸引年轻人辞掉工作,逃离城市,去大理“躺平”的重要因素。


25岁的山西女孩艾杨也是其中的一员。从哈尔滨工业大学毕业后,艾杨在长春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了三年。公司是知名央企,在国内地产行业排名前十,管培生年薪近20万,但长期高强度的工作、职场PUA、以及房地产行业的不景气,还是让艾杨果断地提了离职。


辞职后,艾杨并没有着急找工作。留足了一年的生活费,她决定独自去大理休息几个月,“虽然今年大家都说就业难,‘裸辞一时爽,求职火葬场’,但我当时已经很疲惫了,哪怕我顺利地入职了下一家公司,我的状态还是调整不过来,所以我必须给自己一段空窗期”。


出发前,艾杨通过豆瓣小组联系到了一份义工的工作,帮一家花园民宿拍短视频。


大理遍地民宿,许多年轻人都会通过帮民宿做义工来换取食宿。艾杨觉得,做义工的好处多多,除了能够节省开支,提高独自旅行的安全性,让她像当地人一样生活,深入地了解大理以外,更重要的是能让她有事可做,保持正常的生活节奏,而不是每天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。


艾杨做义工的民宿,老板养了三只柯基 | 受访者供图


事实证明,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。在大理,艾杨过上了一种规律又惬意的田园生活:每天七点半起床吃早饭,上午剪辑前一天拍摄的视频,下午逛集市,或是在民宿的院子里和朋友们玩飞盘。傍晚在花园里烧烤,日落以后去洱海边滑滑板、骑自行车。


生活和过去截然不同了。从前上班的时候,艾杨几年都没吃过早饭,每天深夜才回家,很少有完整的周末和休息时间。如今到了大理,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发呆,看远处的苍山,还有变幻莫测的云。


她无法用语言描述那种感动,“就好像不管这个世界上的大家如何忙碌,城市里的人如何焦躁,大理的天永远都是这么晴朗,苍山它永远站在那里,洱海它也永远都在那里,这个美好的风景,它一直都在这里,就等着你来看”。


艾杨记录下了大理的朝霞 | 受访者供图


在大理质朴自然的环境里,许多年轻人都发现,自己的物欲出现了断崖式下跌。


小晏说,自己过去的消费欲堪称恐怖的程度,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买东西、拆快递,iPad每年都要换最新款,衣服多到每次搬家都要扔掉一半,买东西从来不管需不需要,只看喜不喜欢。但自从来了大理,他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再网购,“生活已经足够有趣了,不需要再靠消费来对抗无聊”。


艾杨也观察到,长期在大理生活的人打扮都很朴素,本地人习惯背帆布包和竹编的筐子上街,背名牌包的一看就是游客,“特别奇怪,而且不实用”。很少有人穿金戴银,集市上花二三十块钱就能买到一条布裙,大家更愿意把钱花在兴趣爱好上,“比如买相机,买吉他,或者报班学习花艺课和健康营养食品课”。


艾杨和朋友们一起去徒步 | 受访者供图


诗与远方的另一面


相比小晏和艾杨初来乍到的兴奋,在大理旅居了三年的阿甜谈起大理,心情则明显复杂得多。


大学毕业后,阿甜和闺蜜合伙开了一家小公司,做外贸生意。长达四年多的时间,她频繁往返于印度、摩洛哥、克什米尔等地,批发当地的手工艺品。由于常年在外奔波,阿甜的身体发出了警报,2019年夏天,她决定暂停生意,回国去大理休养一段时间。


对阿甜来说,最初在大理的半年,确实是一段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。之前在国外离群索居的经历,让阿甜特别喜欢和人接触。她住在热闹的大理古城里,每天睡到下午,起床后就和新认识的朋友们出门闲逛,晚上一起吃饭、喝酒、玩剧本杀,一群人总是玩到天亮才散场。


阿甜和朋友们在一起 | 受访者供图


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七八个月,有一天傍晚醒来,阿甜突然感到了强烈的虚无,她发现自己永远在重复前一天的日程,“浑浑噩噩,找不到正事做,每天沉溺于一些虚无缥缈的人和事中”。


为了远离喧嚣,阿甜搬去了古城外的村庄,开始尝试做饭、健身,试图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轨。然而,或许是缺乏一项事业作为精神支柱,阿甜的状态时好时坏,没事儿的时候又忍不住去酒吧晃悠,在自律和懒散间反复挣扎。


“人在完全自由的情况下会走向两个极端,有些人会持续进步,过上他想要的日子,有些人却会迷失。如果没有在大理找到一件能够长期干下去的事儿,比如开店、开民宿或者成为自由职业者,很可能人生就这么混完了”,阿甜总结。


她逐渐意识到,在这个看似岁月静好的乌托邦背后,也有一地鸡毛。大理的产业以服务业为主,平均工资只有2000左右,加上疫情影响,在当地赚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。


有相当一部分躺平的年轻人,经济状况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,但因为无法负担城市高昂的生活成本,只能继续留在大理摆烂,过着“吃了上顿没下顿,四处借钱,能混一天算一天”的日子。


大理的舒适、温暖和安全抚平了年轻人的时代焦虑,却也成了怠惰滋长的温床。


在大理的三年,阿甜觉得自己心态变化很大。过去她习惯了走南闯北,热衷于从挑战中获得成就感。来到大理后,她一想到要出远门就心生恐惧,“觉得又要出去折腾了,又要风餐露宿了,未来指不定面临着多少困难”。


大理有许多有趣的市集 | 受访者供图


日子久了,阿甜感到自己正在和这个社会慢慢脱节。身边的圈子日常谈论的话题都是吃喝玩乐、风花雪月,外面正在发生什么,她越来越感知不到了。偶尔刷手机,看到一线城市的年轻人就业难、买房难的新闻,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。


阿甜不是没想过要离开大理,只是迟迟无法迈出那一步,“外面大环境更差,在大理呆着,好歹比城市里舒服一些”。


留下的,离开的


来到大理的第二个月,艾杨收获了义工之外的另一份兼职工作——帮一个园艺师做自媒体宣传。


园艺师是她在民宿认识的新朋友,对方过去是摄影师,出于兴趣,零基础自学了园艺,最近正在大理帮刘亦菲和李现的新剧做花园设计。每天早晨,艾杨帮园艺师拍视频,记录植物的生长,下午跟着对方去大理各地布置花园,报酬足以覆盖她在大理一个月的开销。


这份工作带给了艾杨极大的信心。她第一次发现,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既闲适又充实的生活,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朝九晚五、两点一线、在职场上内卷。她又回到了刚刚大学毕业时,对未来踌躇满志的状态,“我可以去学咖啡,以后开一家咖啡店,也可以学园艺,未来走园艺设计这条路,也可以做自媒体,万一哪天能火呢?我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太多了,未来有无限种可能”。


在大理的经历,也打开了小晏的思路。被封闭在互联网圈子里七年,小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度接触过各色职业的人。和许多人长谈后,他频繁地想起一句话——人生不是轨道,而是旷野。


一周多以前,在大理找月租房的路上,小晏接到了北京西二旗某大厂HR的电话,约他面试。小晏婉拒了,“我已经在北漂这个轨道上精疲力竭,我想踏进从未接触过的旷野”。


小晏拍下了喜洲古镇一望无际的稻田 | 受访者供图


在小晏订下月租房的同一天,阿甜也背着行囊,坐上了离开大理的动车。过去三年,大理的苍山洱海,雪山脚下的樱花遍野,看不完的日出日落,以及惬意悠闲的田园生活,都治愈了阿甜的焦躁和不安,也让她收获了一群亲密的朋友。


有人问她,你怎么舍得离开大理啊?阿甜回答,即使再不舍也要离开。31岁的年纪,经历了完全躺平的三年后,她对于“提前退休”这件事有了新的理解,“真正无所事事是非常可怕的,人还是需要找到一项能一辈子做下去的事业,做事情带来的价值感和成就感,才能填满你内心空缺的地方”。


她确信,大理只是她漫长人生中的充电站。她还年轻,她还想奋斗,新的目的地,会是她的下一个“大理”。


点【在看】,愿我们都能收获想要的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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